【原神/圣杯战争/云堇*荧】红毹之章·神君入戏-绿色家园漫画
#多cp向璃月圣杯战争设定
#长期连载
璃月人对「名角」云堇的家世并不了解,云翰社自云堇外公那一代在璃月梨园崭露头角,不过是四五十年前的往事,再往前推,就鲜有人能记得清云家的来历了。
璃月少有黑夜。满城灯宵,远远近近的铺向天边,将远处幽深的星海隔在了外面。灯火这头,悦来茶楼里,在一众票友狂欢的余韵中,云堇终于卸下一身行头,立在窗边,静静地望着漆黑一片的海面发呆。
墙这头的欢呼为她而起,那么墙那侧,那片无人踏足的星河,又是为何人而夜夜流淌?
“哪里不舒服吗?”
云堇侧过脸,见是韵宁端着杯温茶站在自己身旁。韵宁是经纪人,也是云堇从小一同长大的好友。云堇接过杯子呷了一口,清冽的茶香短暂驱散了那种莫名的虚无感,这才将神思重新投回墙内。
“没,就是感觉有些累。”云堇倚在韵宁肩头,目光又不觉飘向远处的海面。
“要不要休息一段?”韵宁说。
“不成,社里刚和茶楼签了长约,我不在的话不好交代。”云堇说。
“那今晚早点回去休息吧,整理的事我会安排,等下我安排人送你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云堇笑笑。“今晚天晴,我想自己走走。”
“那好,你自己路上小心。明天也不用来太早,我叫他们把你的戏安排晚一些,对了,晚上不要贪凉,要记得暖好被子再睡,还有……”
“啊——听不见听不见——我喉咙干听不见——”
云堇捂着耳朵,啊啊地喊着,在她说出后面十几个“还有”之前,慌忙逃出了房间。
时辰已逾二更,街上的行人逐渐稀了,商贩们封了火,哼唧着坊间小调,推着车一步三晃地走在路上;一旁敌不过睡意的孩童,手中捏着夜市上买来的新奇玩意,被父母托上后背,迷迷糊糊的往家的方向飘。归途的人群里,云堇的步子一慢再慢。这段时日,比起戏本,她似乎更痴迷于这些平凡至乏味的众生百景,它们乏善可陈却又熠熠生彩,是那么温暖而有力,人影交错,便发出柴火滚烫的噼啪声,烧穿了层沓的戏本,在云堇的心上留下炽热的灰烬。
她确实有些倦了。
她决定去祠堂坐坐,那里能看到大片的星空,多少能驱散一点这种无端的倦怠感。
祠堂修在离玉京台不远的一片山坡上,传说是古时的岩王帝君为她的先祖修建的,那里地势高,行人少,平日里能让云堇一个人安静地看星星。
可今时不同往日。
云堇到祠堂的时候,发现红漆的大门敞开着,生铁铸的大锁已然身首异处,被丢在一旁的草地上。“遭贼了。”云堇边想,边试探性地向门内张望。可这祠堂闲置已久,除了祖宗牌位之外也没有其他值钱的东西,闯空门闯到这来是图什么呢。她正思索着,忽然背后骤然两道破空之声,云堇自幼学戏,听力与反射神经极佳,听到身后有变,猛得一矮身,只听当当两声闷响,两根细长的铁针钉在云堇身侧的门框上,没进半寸有余,云堇心下一凛,闪身躲进祠堂,可刚迈进半步,门上两根铁针突然发出一阵尖锐的刺响,随之透出幽幽的蓝光来,云堇一惊,却见那股蓝光骤然炽盛,凭空裂成无数纤长的“光丝”,像活物一般飘摇着身体,疾速向她捆来,云堇惊呼一声,点脚撤向一旁的老树,光丝太密,她得找一个掩体。绕过老树,向祠堂侧面跑去,那里有通向玉京台的路,会有巡逻的千岩军,他们能救自己。她想着,双腿腾挪地又快了几分,却远远的望见前面房檐上升起一股蓝光来……
再醒来的时候,云堇发现自己躺在青砖地上,手脚被方才那种光丝捆住,动弹不得。她勉强扭动脖子,发现自己躺在祠堂中央,身后就是神龛,可能是听到了声音,从前堂的阴影里走出高矮两个人来,矮的狮鼻阔口,小腹微隆;高的金发长脸,面庞白皙,右侧下巴上有一条扎眼的疤痕。两人都戴着墨镜,云堇看不清他们的全貌,只知道他们不是璃月人。
“Добрый вечер,尊贵的女士。”
疤脸男人迈出一步,恭敬地向云堇行礼。
“至冬国的客人,找我有什么事。”云堇说。
疤脸男人微微点了点头,似乎是赞许云堇的胆色,他继续用略带生硬的璃月口音说道:
“云堇小姐似乎对自己的家世并不了解。”
“我不懂您的意思。”云堇说。
疤脸男人轻笑一声,向身后的随从使了个眼色,矮胖男人走上前,云堇这才看清他手中的东西,那是一个银白色的圆柱体容器,上面错落有致的烙刻着一些从未见过的花纹,和方才的铁针一样,都透着微弱的蓝光。矮胖男人两片飞薄的嘴唇卖力动着,咕哝着云堇完全听不懂的语言,他越念越快,那银质的容器随之共振起来,悬浮在半空,播撒出雪花一般的光屑,逐渐在砖地上勾勒出一个奇妙的图案。
“您不会真的以为那位岩王帝君会为区区一个戏子修建祠堂吧。”疤脸男人向云堇投去鄙夷的目光。“你的家族曾是璃月最为显赫的魔术世家之一,负责为岩王帝君锻造魔术礼装来武装他的军队。但很遗憾,他们在一次锻造中发生了不测,那场爆炸几乎炸毁了半个黑岩厂,数百人被卷入那场灾难,可你的祖辈,那场爆炸的始作俑者,却被人从废墟里安然无恙的刨了出来,璃月港耗费了大量的资源才将这件事平息下去,你的家族也是从那时起走向了没落。”
疤脸男人讲述的同时,细密的光屑绘出的图案愈发完整,刺眼的强光晃得云堇几乎睁不开眼。礼装?爆炸?魔术世家?离奇的故事让云堇难以接受,但疤脸男人并没有给她进一步消化的时间。
“和你家族一同消失的,还有那块神秘的锻材。”疤脸男人抬高了音量,嘴角微微抽搐起来。“没有!它没有消失!我的曾祖父!冯·兹卡丹!他亲眼看见了,在爆炸的瞬间,那块矿物融进了你祖辈的身体,保住了他的性命!那块锻材!那块该死的锻材根本不是什么铁矿!而是来自于另一个世界的「未元物质」!”
强光突然暗了下去,云堇看到那个奇怪的图案已然成型,在短暂的暗淡后,突然迸发出更胜之前的强光来,在强光的包裹下,云堇突然感到肺腑一阵灼烧般的剧痛,仿佛要将她从魂魄开始烧成灰烬,她呕出一大口血来,鲜血未等沾地便被个奇特的法阵吸进了强光里,血液不断从她的七窍里涌出,不断被汲进那束骇人的强光,云堇没法再思考,只是听见那个疤脸男人狂放的嘶喊着:
“还不明白吗!璃月的盲猡!那块锻材就是用来召唤异界神明的圣遗物!而拥有云家血脉的你!你的血,就是联通异神最后的触媒!我!狄塞尔·兹卡丹!将在这场‘圣杯战争’中取得胜利!接管万能的愿望机……”
剩余的话,已经传不到云堇的耳朵里,那种剧痛逐渐消弭,她懒得再去想什么‘异界神明’或是‘圣杯战争’,只感到身体被那股光牵引着,飘进了一个灰白的空无一物的房间。房间起初空无一物,却逐渐自透明浮现出一个球体的轮廓,她缓缓飘向那个球体,飘进那个球体,将自己仅剩的肉身都融进了那个轮廓。一切都起了变化。云堇忽然看见透明的溪流和乳白色的麋鹿,它们流淌蹦跳,钻进黏腻的云层,变成银质的雪片散落大地。“真美啊。”云堇感叹。那是她梦中也从未见过的景致,荒诞而新奇,凌驾于任何一部戏本,她想要看更多——平庸的恶行、闪亮的善举、支离破碎的神庙、逆流而上的星河……这世上还有太多东西没能从她口中唱出,她不愿就这么结束,她想要看更多!
她突然睁开了眼睛,那对早该爆成血水的眼珠不知何时又安然的回到了眼眶中,她看到点点星屑飘扬,在明灭的荧光中,矗立着一个少女,异邦的裙袂被夜风吹在空中,淡金色的发丝如同月光一般闪耀,精致的几乎不像是此世的造物。再往前看,是那个疤脸男人和他随从算不上完整的躯体,没有了头颅,双手合于胸前,像是在祈祷一般。云堇不忍看下去,正准备移开目光,在她身前,那个莫名的异邦少女忽然将赤金色的眼眸望向了她。
“Saber 「荧」,回应愿景而来,启问,你是我的Master吗?”